卑鄙的圣人:曹操第5部_第十六章 袁绍一溃(2 / 9)
而畏首畏尾只求保命之策。似你这等卑劣匹夫,有何颜面教训我?”
“你再说一遍!”高览挥起拳头就要打人,张郃赶紧将他拦腰抱住,向郭图解释:“并非我等惧死,而是师劳无功军心低迷,就算我们肯出力,士兵不能奋死向前又怎奈何?况且曹军已有准备,如此硬拼又要枉送多少性命?”
郭图一脸坚决:“咱们人多,用鞭子赶也得叫他们冲破曹营!”
高览被死死抱住,嘴上却不饶人:“姓郭的,人多又有个屁用啊?你以为三军将士是天生地长的,都他妈没爹没娘、没老婆没孩子呀!逼急了他们就跑了,连粮食都没有,谁他妈还给你卖命啊……”
袁绍颐指气使的做派全没了,眼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,实不知该听谁的,慌慌张张道:“沮授在哪儿?我的监军呢……”他东寻西看,却连沮授的影子都没瞧见——人家的心都寒透了,撂挑子不管了!寻不到沮授,他便有病乱投医,一把握住袁谭的手:“我儿说说,咱们应该怎么办?”
战事岌岌可危,袁谭被他这么一握反倒心生喜悦,自以为得父亲青睐,将来继承大位希望更增,便把大公子的派头摆拿了个十足,呵斥道:“都不要吵了,听本将军说!”见郭图、张郃、高览都安静下来,袁谭故意清了清喉咙道,“既然你们争执不下,那就兼取之,一面派兵救援乌巢,一面强攻官渡曹营。”说罢又向袁绍深施一礼,“孩儿想推荐蒋奇率部驰援乌巢,他原属淳于将军调度,配合还能更默契一点儿。”这不过是个托辞,其实蒋奇与他关系更好。
张郃、高览听他这般和稀泥,都连连摇头。袁绍却如获良药:“对!两策兼取之,蒋奇率骑兵火速驰援,张郃高览倾大兵攻打曹营。我意已决,马上行动!”
“主公你不……”高览还要再言,张郃拉住他的战袍,耳语道:“算了吧,再谏又有何用?田丰、沮授进过多少忠言,他又何曾听过?他既有此分派,咱们尽力而为,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,对得起良心也就罢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高览长叹一声。
郭图却灵机一动,补充道:“只恐蒋奇部下骑兵不够,请张将军、高将军把你们所部骑兵拨给他调度,你们率步兵攻营就行了。”
高览又怒:“凭什么把我们的……”
“不要说啦!”袁谭把眼一瞪,“强敌未破岂能顾及私利?这是从大局考虑,二位将军必须服从。父亲,孩儿说得对不对?”
“对……对……”现在无论他说什么,袁绍都觉得正确。
高览、张郃敢怒不敢言——什么从大局考虑?蒋奇与袁谭、郭图是一党,这么做是削弱别人扩充自己势力,就算仗打赢了那些马匹恐怕也不会还了。战事都这般危急了,还有心思拉帮结派!但是疏不间亲,当着袁绍又没法说他儿子坏话。张高二将万般无奈,只得按令而行。
袁营凑了五千骑兵,付予蒋奇救援乌巢,张郃、高览则奉命集结大部队,准备攻打曹营。二将费了半个多时辰,集合了三万多步兵,拥拥促促刚出辕门,就见遥远的东北方一片耀眼,红彤彤的光芒映亮了天空——乌巢怕是保不住了!军中士卒情绪更乱,一时间吵吵嚷嚷,二将狠着心催促大军前进,强攻曹军连营。
曹操临行前早有交代,营中诸将知道会有一场苦战,都亲率部卒涌到了寨墙边,荀攸带病坐镇挥舞着令旗,曹洪亲自擂鼓提升士气,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就此开始。
袁军似洪水般席卷而至,前赴后继箭如飞蝗,更有冲车、撞车成排推来。曹军牢牢顶住绝不后退,一边举着盾牌,一边隔着栅栏以长枪还击。冲车三突两突之下,栅栏墙倒了一大片,袁军也死伤惨重,两军恶斗纠缠不清,曹洪甚至叫人把发石车推到阵前,对着敌群一通乱抛!张郃见冲车垮塌军士混乱,都快急疯了,真就挥起皮鞭驱赶他们向前,高览更是带领亲兵涌到最前面,顶着曹军的弓石奋力而战。一翻硬拼之后,曹营的栅栏全面倒塌,已经变成了白刃战,曹洪组织敢死之士站在壕沟边结成人墙,用血肉之躯阻挡袁军的进攻。战鼓声、呐喊声、惨叫声、巨石破裂声同时大作,血雾和扬起的灰尘卷在一起黏在每个人的脸上,两军将士都已竭尽全力……这场恶斗自半夜打到清晨,又从清晨打到正午。袁军进行了上百次的突击,死人堆得满地都是。曹军人墙溃了又结、结了又溃,誓与大营共存亡!
兵法有云“朝气锐,昼气惰,暮气归”,攻方远比守方消耗体力。袁军自凌晨到现在水米未打牙,眼瞅过了午时还不能攻破敌营,士气逐渐低落,冲击力度越来越弱,有人累得坐倒在地,有人连呐喊的劲都没有了,还有的摔倒在地大口喘息。
高览杀得浑身是血,又被曹军挡了回来,扯破喉咙高呼:“继续跟我冲!”哪知回头一望,却只有几十个亲兵响应,举着兵刃晃晃悠悠往前蹭。高览勃然大怒,挥舞马鞭抽打那些喘歇的士卒:“他妈的!都起来给我上!给我上啊!”士兵已筋疲力尽,哪还冲杀得了?都抱着脑袋趴地不起,其他人也似看疯子一般看着他。
高览心急如焚正催促咒骂,忽然嗖地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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